40岁总监盾*20岁助理冬
4.
半小时后，James按时做完了工作，并把文件发到了Peggy的邮箱。
他深呼吸一口气，伸了个懒腰舒展自己疲倦的四肢，Steve站起来拍拍他的背，“走吧，我去开车。”
Steve从地下车库开出一辆奥迪Q7，这会曼哈顿已经不是很堵车了，去哪儿都方便，他问，“想吃什么？”
“披萨。”
他哑然失笑，“我好不容易请你吃饭，你居然想吃披萨。”
James反问，“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哪里吃？”
Steve说，“Nobu?”
Nobu是纽约有名的日料餐厅，人均消费600美金。
James很快否决，“我不爱吃日本菜。”想了想，又加了一句，“除了日本菜，都可以。”
Steve又问，“你家住哪里？”
“威廉斯堡。”
“那附近有家不错的牛排。”
James露出灿烂笑容，只要不吃连食材都煮不熟的日料就很满足，“也行，我得吃点肉。”
Steve沿着河边找了一家装修不错的牛排馆。James憋了一下午，这会饿得不行，啃了一大块牛排才开口说话。
“说真的，你干嘛请我吃饭呀？”
“我不能请你吃饭？”Steve问，顺手递了杯水给他。
James嘟囔嘟囔嘴，“你是总监。”
“总监怎么了？”
“总监和经理都不干没有好处的事。”
Steve笑了，“这倒是真的。你给我说说，今天是怎么回事？”
James不爱谈这个，“我没干好呗。”
“上个星期，你给我发邮件干什么？”
“不是你说，让我给你发邮件。”
“我让你给我发短信。”
“邮件不是一回事吗？”
Steve循循善诱，“每封邮件的内容公司服务器上记录得清清楚楚，是公事；你给我发短信找我帮忙，是私事。”
“我找你就是工作上的事，怎么叫私事？”
“你的经理Peggy分配一件事给你，这件事你要到销售部找Sam来完成。没问题。可是Sam不配合你，你越过他来找我，这就是不对的。”
“既然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对的，那发邮件和发短信有什么区别？”
Steve扶额，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倔，“你发邮件，等于把自己做的这件不对的事留了档，存下了记录，别人能查到的。就算我想帮你，也不能帮你。你发短信给我，只有我才能看到，如果我想帮你的话，看到就会帮你去办了这个事。谁也不知道我办这个事是因为你在求助我。”
James搞错了重点，他歪着脑袋，问了Steve一个他回答不上的问题，“那你知道这个事不对，为什么还要帮我？”
总监先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，“既然咱们也算是朋友啦，能帮当然帮。”
“……我的朋友都是20多岁的。”
Steve佯作恼怒，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看吧，我跟朋友都可以随便开玩笑，跟你就不行。”
“……”Steve举双手，表示认输。
James不以为然，问，“那你觉得我当时应该怎么做？”
Steve清清嗓子，扯了扯领带，再解开两颗衬衫扣子，准备给小孩上课了，“首先，Peggy是经理，准确来说不是你的直接领导。你的直接领导应该是你的主管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按道理来说你一个刚刚通过试用期的小助理，Peggy这样级别的人是不会亲自带你的。不过既然现在她亲自带了，说明还是很重视你。她让你去找Sam办事，很可能就是想考验你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我明白你想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心情，我以前也一样，”Steve差点说出‘我十几年前也一样’的话，很快改了口，“可是有些事办起来确实很棘手，你自己一个人办不了，那怎么办，寻求帮助呗。不过不是找我，是找你的直接领导。”
James牛排也不吃了，刀叉放一边，问，“那会不会显得我能力不够？”
“你刚刚工作没多久，能力不够是正常的，可以慢慢培养。比能力更重要的，是团队协作。换句话说，那天你在Sam这里吃了瘪，你回去找Peggy求助，说，这事我办不下来，还得您亲自出马，Peggy反而会觉得你是个老实的，听话的下属。官大一级压死人，你是她手下的人，以后升职、加薪、做大项目，都得她点头同意的。这个时候，听话点比爱表现更重要。你正是学习东西的时候，把领导得罪了，干脆再也不教你了，做好项目也不带上你。你说，亏不亏？”
James点点头，忽然一手捧着脸说，“你很了解Peggy嘛。”
Steve面不改色，“我对你们部门的人还是有点研究的。”
James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，他没纠缠，问了另一个问题，“那我们私底下是朋友的话，我想知道你这么优秀，为什么还是单身呀？”
Steve没有像回答其他人问这个问题时一样嫌弃着说‘你好八卦’，而是回了一句，“你为什么关心？”
“朋友嘛。”
“老遇不到合适的，干脆不着急了。”
“嘿嘿。”
Steve不解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你这样一说，多接地气呀。我就觉得我们像朋友了。”
Steve被他逗笑了，“你承认我们是朋友的话，再去喝一杯？”
“被人看到怎么办？”
“我们又不是搞地下恋，被看到又怎么了？”
James小声哼哼，“我们级别差这么多，总归不好。我还没站稳脚跟呢，被领导看到跟你一起玩，肯定要给我气受了。”
Steve惯性思维，“这里是威廉斯堡，谁大晚上的来这边啊？”
James不乐意了，“你以为公司就总监、经理两个级别呀，像我一样的助理、专员多着是呢，他们好多就住在威廉斯堡。”
Steve听在耳朵里，其实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，他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跟James呆在一起，都这么晚了，还想再去喝一杯。
见他不说话，James站起来，“不喝了，明天还上班呢，回家吧。”
隔天到公司，James往茶水间跑了好几次，都没见到Steve，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，James抓来Wanda一问，才知道Steve是去欧洲出差了，作为总部领导视察欧洲各个分部的业绩，行程安排了好几周，短时间是不会回美国了。Wanda心眼大，James问什么，她都一股脑说了，最后还附加一个信息，Steve回美国后，要马上飞西海岸跟那边的大客户谈业务。James指着日历数了数，至少两个月看不到Steve了。
他其实完全不应该在意这个。
很快James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。他觉得有点不对劲。新门店选址的报告Peggy已经重新交给Rumlow了，Rumlow审过了也上交给了CEO。算算时间，也该批下来了。地址选定以后，他们要进行下一步，找来商场的供应商谈判很多事情，房租啦，利润分成啦，物业啦之类的，谈成了还有门店活动策划和装修。James闲了几周，做了很多部门秘书的活，还以为是没批下来，等部门另一个助理每天总出外勤的时候，他才知道，是批下来了，Peggy没带他做这个项目。
每天干坐着学不着东西，James直犯愁，有一回直接冲进Peggy办公室问，现在自己手头工作饱和度挺一般的，看另一个助理忙得团团转，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？
Peggy从电脑前抬起头，眼镜下的绿眼珠十分漂亮，“上个月我出差的申请表忘填、报销单忘贴了，还有最近活动多，应酬费超出了一些，你帮我分摊到其他几个月里去吧，再在系统里跟财务备注一下，免得他们月底又找咱们麻烦。谢谢你，甜心。”
他一听头更大了，Peggy见他踌蹴不前，又说，“别觉得自己做的事不重要呀，咱们部门上上下下最怕财务，你跟他们关系处好了，我们都得感谢你。”
James出来时，偏偏在走廊里还遇见了Rumlow，总监还算温和地问他，最近工作怎么样？
James吸取之前的教训，一句Peggy不好的话都不敢说，只得有苦往肚子里咽了。
恰逢那天晚上Steve难得地发了短信给他，分享了一些欧洲的趣闻，James苦闷有一段时间了，见Steve几个星期才发这么一条短信来，也懒得回，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一边，跑健身房举铁发泄去了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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